不知是網絡迷住瞭我,還是我迷住瞭網絡,最近我黑天白天沉浸於網上。對著鏡子看看,真的成瞭青蛙王子,兩隻眼睛外冒,幾乎跳出鏡片。眼球裡經常充斥著血絲。 晚上睡覺的時間也一再推後,零點也不能入睡。 下瞭班,本來還要再加一會兒班,可是看見電腦心煩,總有嘔吐的感覺。不幹瞭,天大的事也要放在明天。 於是,我又走在瞭寂靜的邊防線上。 12月的初冬季節,蟲聲少瞭太多。沒有風。 我想一個人走,於是我沖出隊伍,加快瞭腳步。很快,前面也沒有人,烏黑的一片;後面也沒有人,烏黑的一片。青麻石鋪就的邊防線有些許古氣,走在上面,穩重。 我不停地加快腳步,半黃半綠的枯草黑?q?q地向後退去。走出瞭汗,我還要快走,我想把所有的煩悶像汗水一樣走出去。我快步走,幾乎走出淚水。 眼前浮動著爸爸和媽媽的身影,他們攙扶著,在飄雪的菜市場買菜,媽媽老瞭,爸爸回頭看瞭我一眼。他們在北方。 好像又回到瞭辦公室,我通常坐在辦公桌前整天不說一句話。我不想說話,說話也是沒用的話,言多必失。同事們都陸續地走瞭,又剩下我一個人。閃動的電腦屏幕上,Email已經幾個月都收不到一封信瞭。我得離開那個孤獨的辦公室。 我看見瞭初戀的情人,她就笑瞭笑,不見瞭。好像消失在轉過彎道的山那側。 觥籌交錯的那些狐朋狗友,還在為我送行,灌我白酒。我不能喝瞭,不能再喝瞭,深圳人不喜歡喝白酒。他們說喝死瞭也要喝,人生得意須盡歡。 我提著塑料袋走進瞭大學的公共浴池,冒著霧氣的洗浴間裡誰也看不清誰,我大喊一聲,“小九”。浴池裡突然間一個人都沒有。 我想著瑞典那麼小的國傢怎麼能產生諾貝爾那麼偉大的人物。北歐人過著富足閑適的生活,什麼時候東北也那麼富裕,我就回到故鄉去。我要去亞佈力滑雪,天天滑雪,什麼都不幹。 我突然冥想那個法國的杜拉斯是怎麼在60多歲的偉大年齡和她的小情人做愛的,那個女人,是個瘋狂的女人。 蘇青在胡蘭成筆下怎麼那麼協調。她是一個生活在人群中又不能讓人接近的女人;他是一個漢奸? 我想到瞭河南那些因為賣血而感染艾滋病的貧窮傢庭,在艾滋病日,不知有沒有人去關心他們。我又突然想到深圳那些可怕的一夜情人們是不是都得瞭艾滋病。 我的眼前出現瞭一望無際的草原,在蒙古包前有個美麗的姑娘好像在等待她的情人。那個情人肯定不是我。 眼前出現瞭大片大片暗紅色的玫瑰,又出現瞭大片大片淡紫色的薰衣草。 天空中星星閃爍。濕潤的空氣是香的。 黑夜裡,我行走在城市的邊緣。 In the darkness,I walked on the edge of the city.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