寫下這篇紀行的我,分開江南已整整一年。
大概“江南”這個詞,甚至於往後,在我的印象裏也不會是高樓林立的繁榮都會,而是飽含汗青文化的景秀之地。
我還想站在瘦西湖的垂柳邊,遠眺劈面的亭台。那邊,仿佛有位如花似玉的女子,手執團扇,垂頭微微的哀怨。
我還想站在虎丘山上,偶遇唐伯虎,看他在枕石上憩息,看他和秋香在一路時的甜美。
我還想站在定園的長廊邊,探求客歲盛開的那朵木芙蓉,本年你照樣那樣嬌艷嗎?
我還想站在拙政園裏,往返倘佯,看錦鯉戲荷,聽雨打芭蕉,聞竹葉幽香,念才子美人。
我還想站在周莊的青石板上,從班駁的青苔上輕撫而過,仿佛每分觸感都能給我帶來陳腐的寧靜平和。遠處的狗吠,飄進鼻間的柴火飯香,只願這份樸素能永久連續。
我還想站在西湖邊,看斷橋殘雪,看三潭映月,看雷峰落日……“到處轉頭盡堪戀,就中難別是湖邊。”
我還想站在五老峰上,雲出雲默,恍若瑤池。
煙雨江南,終會跟著時光的流逝而永久保存於詩詞的字裏行間。
江南好,景致舊曾諳。
能不憶江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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