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晨的古城街道無人,石板清幽,靜靜的,空空的,空氣中漫溢著兩旁老房子木頭的有點混濁的味道,但我愛好,我愛好這古老氣味,我覺得它是那樣的熟習,那樣的親熱,它讓我剎時放松,拋開紅塵的一切懊惱,思惟穿越時空,回到遠古那日出而做,日落而息,鄰裏孩兒在門前一路玩耍追逐,大人有的互相真摯問候,有的串門;或坐在院子裏、或坐在門檻上、或站在門前、路旁三三兩兩的聊天的日子裏,這些場氣象片子一樣在我腦裏一一湧現,伴我走過了熊希齡、沈從文的舊居,來到了沈老筆下充斥迷離顏色的沱江,幾個夙興的村婦在江邊一下一下地棰打著衣服,噗噗聲聲,單調成律。一塊塊方樸直正的石頭孤立個中,依次橫列,穿越河流,是為跳巖,幾個頑童在上面蹦蹦跳跳,笑語連連。江兩岸吊腳樓的紅燈籠在晨風中輕搖,如苗家的少女在晨光中蔓舞。 |